从“天啊”和“Jesus"看中西差异

从“天啊”和“Jesus"看中西差异

突然想到这个题目，出门回来后再写。文化的差异是自古构成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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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大多数中国人（主要指汉族人）碰到甚么吃惊、畏惧的事，常常会不由自主地喊声“天哪”、“妈呀”什么的，舒缓一下紧张的情绪。西方人在类似的情况下会怎样做呢？我没出个国，从电影、电视剧里听到的是：“Jesus”，也就是耶稣、救世主。学过英文的人都知道，英文中“我的天啊”还有一个说法是“MyGod”或“MyLord”，直译为“神啊！主啊！”

很显然，中西的差异很大。关于中国人对“天”的信仰，一般可追溯至西周。至于商朝是不是崇拜天，学者们还有两种看法，一种是根据甲骨文的记载认为商人只信仰上帝而不信天，由于甲骨文中有关上帝或帝的材料很多，惟独不见说老天爷的权威的。此“上帝”非天主教、基督教之“上帝”，彼上帝是“God”或“Lord”，直译为“神”或“主”，而“帝”则是一个自从商代甲骨文中就一直存在的地地道道的汉字，其本义已难搞清楚，学者有诸多猜想，如“花蒂说”、“堆柴祭天说”，乃至有“生殖器说”，莫衷一是，但大家都同意它代表着一名呼风唤雨、掌控自然、人世间大权的大神。商朝的帝后来就变成老百姓就熟习的“皇天大帝”、“玉皇大帝”了。对商朝人是不是崇拜天，也有学者提出另一种说法，即根据《尚书?盘庚》及甲骨文中的少数几条材料看，商人也尊崇天，但这种看法在学界不占主流，即信得人不多。

到了西周时代，无论从青铜器铭文（金文）看，还是《尚书》、《诗经》看，天都遭到最高级别的崇拜，而且天与帝的角色有点合二为一、区分不清，它们往往被合称为“皇天上帝”。有学者认为天是周人的固有信仰，犹如蒙古人崇拜天称之为“腾格里”一样，而帝是周人从商人那里继承下来的，是不是如此，还要进一步讨论。但无论如何，周人的政治、宗教中突出“天”则是很明白的事，而且这个天还挺公正和理性的，它能辨别出来下界君主的好坏来，有德的、得民心的，它就保佑，无德的、失民主心，它就让其覆亡。所谓“天命靡常，惟德是辅”。天对政治的这类干预能力，对历代的当政者来说是把双刃剑，既可以用天命为号令颠覆旧帝，改朝换代，又不得不接受自己的王朝被他人取而代之的命运，但总体上说来，敬天保民还是成为皇帝君王们的执政准则，英明者也好、昏庸者也好，都自称“天子”，没有敢公然挑战天命，和它唱对台戏的。祭天成为了历代皇帝们每一年的大事。言传身教，到了老百姓的思想里面，也是以天为大，受了惊吓时喊声“天哪”，自然可以理解。

除值得畏敬的老天爷之外，中国人最重视和亲近就是“父母”了，老百姓一般都是和妈亲，所谓严父慈母，惊惧喊声“妈呀”，虽然不能把老妈请到身旁安慰你一番，但精神上也舒缓多了。司马迁在《屈原列传》里说：“夫天者，人之始也；父母者，人之本也。人穷则反本，故劳苦倦极，何尝不呼天也；疾痛惨怛，何尝不呼父母也。”真是说的对极了！

至于西方人喊“MyGod”、“MyLord”、“Jesus”，则是和罗马时期以来的基督教、天主教传统有关。特别是漫长的中世纪，教权乃至超出的世俗的皇权，皇帝不听话，也会被教皇驱逐出教，跌到权利的低谷。近代以来，西方一些国家为了摆脱天主教的控制，纷纷创建国教、新教，但改来改去，信奉上帝和耶稣却是改不掉的。美国这个移民的国家，也是宗教根基深厚，人们从小就随着父母上教堂，在人生中遇到问题，也要去教堂向上帝、耶稣倾诉求助，在受惊时喊的就和我们不一样了。所以美国历史虽然短暂，其实它的文化渊源还是蛮长久的。

――写于2○○八年2008年10月4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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